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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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聽到青年的詢問, 世璃奈也沒有多驚訝，畢竟她倆的眼睛那麽像，和她相處這麽久，發現也很正常。
她把準備好的措辭一一和景光說了出來：“瑪格麗特, 或者說他叫夏目一葉, 是我的哥哥。”
她把小時候的事情做了些調整，一些不能說的地方改了, 其他的大致都說了出來。
“所以, 他現在是你的線人了？”
看著貓咪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除了對兩人的心疼,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們兄妹二人自小分離，一個在親戚間徘徊游蕩, 一個被組織的人看中帶回。
長大後身份截然不同的兩人，在面對對方時心裏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他簡直不敢想。
‘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深陷泥潭的。’
世璃奈應該會這樣想吧？
不、不是應該，她一定會這樣想。
值得慶幸的是, 夏目一葉深愛著自己的妹妹, 因為世璃奈的存在, 就算深處黑暗也始終保持著自我。
他收集情報, 交給身為警察的世璃奈, 為警方提供了很大程度的方便。
這樣, 也不會讓兩人不得不手足相殘。
他真的一直在努力, 為了世璃奈努力。
諸伏景光想, 他也要好好努力，早日讓組織覆滅, 讓國家不再被侵蝕、讓無辜的人不再受到傷害，讓世璃奈和家人團聚。
他揉了揉貓貓的頭, 語氣十分溫柔：“辛苦你們了。世璃奈和哥哥。”
青年的理解和溫柔，讓夏目世璃奈鼻子一酸。
這句話，是對世璃奈來說在正常不過的了，她聽很多人對她說過。
但是作為組織成員，與黑暗血腥為伍的夏目一葉，卻沒有。
這全是她的錯。
曾經的世璃奈是痛苦的，但她一直覺得，一葉承受的痛苦，要比她多得很多很多。
她想，哥哥要是也在這裏就好了，能親耳聽到這句話就好了。
————
既然能說話了，夏目世璃奈也不耽誤時間，她根據系統的記憶，來到中午苦艾酒下車的地方。
看著面前這個，明顯比景光他們高檔得許多的公寓，忍不住咂了咂舌。
不愧是能夠見到boss的高層人員，住的都這麽豪華。
一葉曾經來過這裏，系統自然也就清楚這地方了，跟著系統的導航，她乘坐著電梯，一路向上。
最終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公寓門口。
用貓貓拳在門上撓了一會，都在世璃奈開始懷疑是不是聲音太小聽不到的時候，裏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房門剛打開一個縫，世璃奈就立馬鉆了進去，看著身穿睡衣，氣質慵懶嫵媚的女人說道：“這才幾點，你就要睡了嗎？”
苦艾酒被她這一套連貫的動作弄得微微楞了一下，隨後十分自然的把門關好，朝裏面走去：“雖然沒有瑪格麗特那麽忙，但我也是任務不斷的。”
剛完成一項任務，自然是要好好休息補補覺了。
看著貓貓跳到沙發上端坐好，苦艾酒先去廚房端了杯果汁放到她面前，說道：“這麽快就能說話了？”
世璃奈點點頭，看著面前的果汁並沒有喝。倒不是她害怕女人會下毒，只是還不習慣用貓咪的身體來喝東西。
剛好她又不渴，也就沒有必要在多此一舉了。
她迫不及待地問到：“那能開始了嗎？”
苦艾酒把手裏的電腦合上，拿過先前喝完的酒杯，又倒了些紅酒在裏面：“就這麽著急？”
看著不說話的世璃奈，她也不再賣關子：“你的母親叫月。”
那雙盯著她目不轉睛的金色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和記憶中的那只貓重疊在了一起。
“不說話的時候確實像月亮一樣寧靜溫和。”
這似乎打開了苦艾酒的開關，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世璃奈就這樣安靜的聽著。
聽她說和自己母親相遇的場景，聽她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個看起來溫柔但實際就是個傲嬌心軟的笨貓，聽她說母親也和父親分開了許久，聽她說母親口中總是無時無刻在誇讚父親，誇他溫柔，誇他體貼，有責任心，是怎樣的一個好男人。
這些像是家常一樣的話，世璃奈聽得不厭其煩，甚至，她想再多聽一些。
這樣，就能知道她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好像就能把那些，她缺失的東西彌補回來一樣。
但很可惜，苦艾酒知道的也不多。
月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妖怪。
而她的身份是用妖怪和人類做實驗的組織成員。
和月走得太近，只會害了她。
所以，這也是她在世璃奈父親死的時候，才知道對方身份也是組織成員的原因。
“你的父親，對自己研究的東西並不知情，組織騙他那能拯救更多人，所以，在他知道真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毀了那些研究。”
苦艾酒想起那些回憶，煩悶地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她瞥了眼沈默不語的貓，繼續說道：“背叛組織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和組織作對也是同樣的。”
世璃奈的父親毀了研究，自然也不會被組織放過，在他死後，擁有妖力的屍體成了組織珍貴的實驗體。
月在研究所裏，把大妖的兇殘體現得淋漓盡致，她搶走了屍體，將其藏了起來。一邊躲避組織的追殺，一邊四處打探著將人覆活的消息。
她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那個傲嬌善良的笨貓了，變得冷酷無情，渾身都散發著讓人心生畏懼的氣息。
世璃奈大約五歲的時候，月回來了。她匆匆忙忙地把世璃奈的妖力抽走後，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等再次見面時，她差點沒認出人來。
“我失敗了。”
白發女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崩潰大哭：“我失敗了！”
“我不僅沒能覆活他，還害了這個孩子！”她指著一旁的孩子大喊。
也是這一幕，她像是終於想起世璃奈的存在，把孩子抱在懷中，又哭又笑：“對不起，奈奈，是媽媽對不起你。”
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化，屋內的裝飾被吹得一個接一個掉落。
“你要幹什麽？”苦艾酒著急地大喊，她上前想要抓住女人，卻被肉眼可見的月華色妖力彈開，往後退了幾步。
過了好一會，孩童的哭聲隨著逐漸停歇的止住。
“月，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把妖力都給這孩子了。”她站起身，披散著頭發往外走去。
“你去哪？這孩子不管了嗎？”
月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想回頭，但又硬生生止住了：“能做的事我都做了，如果你有餘力的話，就隨便照看她一二吧。”
“你的孩子你自己管。”苦艾酒一把拉住女人，卻被對方甩開了。
“我快死了。”那雙金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表情淡淡地說道：“就這樣吧。”
————
夏目世璃奈從公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傍晚的火燒雲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黑抹布，讓人心情沈悶。
苦艾酒說，boss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半妖既能保持人的形態，又能長生的好處。大肆派人打聽關於半妖的消息。
想要隱瞞世璃奈的消息，已經讓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管這個孩子。
或者說，每次看到這個孩子，都會讓她想起那些再也回不來的過往。
所以，她總是忽視這孩子，等回過神來看到沒有情緒波動的世璃奈時，才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
不過她也不想去糾正。
她保不了這孩子多久。
半妖的身份會給她們帶來無窮無盡的危險，一但這孩子被組織發現，那麽等待她的就是長久以往非人的折磨。
不如……在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年紀，就死了吧。
說不定，死去更好一些？
苦艾酒從公寓的窗口看著下面遠遠的小白點，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是她最初的想法。
可是後來她鬼使神差的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看到這孩子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陪伴時，改變了她的想法。
於是，她把世璃奈的親戚帶了過來，雖然不是什麽好去處，但總會能起到一些作用。
————
世璃奈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毛線球咕嚕咕嚕地從遠處滾到腳邊，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
金色的瞳孔盯著球看了半響，在對面黑貓快要伸爪勾回去的時候，世璃奈一嘴咬住毛線球，撒開腿就往前跑去。
身後傳來小女孩的哭聲和黑貓控訴的叫聲。
但世璃奈一點也不想管，她三兩下就甩開了跟來的貓，隨後在河邊停了下來。
白色的貓貓邁著輕盈地步伐從草坡上走下，將毛線球放在地上，試探的伸出爪子，拍了幾下。
看著在爪子下滾來滾去的毛線球，她覺得心裏很疲憊。奮力地將它拍得遠遠的，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仰著頭，感受著晚風吹過毛發，帶來的絲絲涼爽。
吹著吹著，淚水也從眼角滑落了下來。順著風落到不知何處去。
“你母親說，等你再長大些，她就教你怎麽變成貓的形態，這樣就可以一起玩毛線球了。”
“你母親說，等父親回來就要好好控訴控訴他，總是忙著工作，都沒時間陪孩子長大了。”
“你母親說……”
“你母親說，奈奈，是媽媽對不起你。”
……
無窮無盡的淚水，像銀線一般滑落。
毛線球什麽的，她也玩過了，可是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好玩。
但是媽媽，你並沒有對不起我。
你也只是把能做到的事都做了。
所以，沒有對不起奈奈。
“餵！那邊的那只貓！”
貓耳微微抖動了兩下，遠處傳來的大嗓門讓世璃奈從回憶中抽出。
“長得這麽好看怎麽還搶小朋友的球，你主人呢？”
世璃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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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青年的詢問, 世璃奈也沒有多驚訝，畢竟她倆的眼睛那麽像，和她相處這麽久，發現也很正常。
她把準備好的措辭一一和景光說了出來：“瑪格麗特, 或者說他叫夏目一葉, 是我的哥哥。”
她把小時候的事情做了些調整，一些不能說的地方改了, 其他的大致都說了出來。
“所以, 他現在是你的線人了？”
看著貓咪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除了對兩人的心疼,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她們兄妹二人自小分離，一個在親戚間徘徊游蕩, 一個被組織的人看中帶回。
長大後身份截然不同的兩人，在面對對方時心裏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他簡直不敢想。
‘他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深陷泥潭的。’
世璃奈應該會這樣想吧？
不、不是應該，她一定會這樣想。
值得慶幸的是, 夏目一葉深愛著自己的妹妹, 因為世璃奈的存在, 就算深處黑暗也始終保持著自我。
他收集情報, 交給身為警察的世璃奈, 為警方提供了很大程度的方便。
這樣, 也不會讓兩人不得不手足相殘。
他真的一直在努力, 為了世璃奈努力。
諸伏景光想, 他也要好好努力，早日讓組織覆滅, 讓國家不再被侵蝕、讓無辜的人不再受到傷害，讓世璃奈和家人團聚。
他揉了揉貓貓的頭, 語氣十分溫柔：“辛苦你們了。世璃奈和哥哥。”
青年的理解和溫柔，讓夏目世璃奈鼻子一酸。
這句話，是對世璃奈來說在正常不過的了，她聽很多人對她說過。
但是作為組織成員，與黑暗血腥為伍的夏目一葉，卻沒有。
這全是她的錯。
曾經的世璃奈是痛苦的，但她一直覺得，一葉承受的痛苦，要比她多得很多很多。
她想，哥哥要是也在這裏就好了，能親耳聽到這句話就好了。
————
既然能說話了，夏目世璃奈也不耽誤時間，她根據系統的記憶，來到中午苦艾酒下車的地方。
看著面前這個，明顯比景光他們高檔得許多的公寓，忍不住咂了咂舌。
不愧是能夠見到boss的高層人員，住的都這麽豪華。
一葉曾經來過這裏，系統自然也就清楚這地方了，跟著系統的導航，她乘坐著電梯，一路向上。
最終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公寓門口。
用貓貓拳在門上撓了一會，都在世璃奈開始懷疑是不是聲音太小聽不到的時候，裏面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房門剛打開一個縫，世璃奈就立馬鉆了進去，看著身穿睡衣，氣質慵懶嫵媚的女人說道：“這才幾點，你就要睡了嗎？”
苦艾酒被她這一套連貫的動作弄得微微楞了一下，隨後十分自然的把門關好，朝裏面走去：“雖然沒有瑪格麗特那麽忙，但我也是任務不斷的。”
剛完成一項任務，自然是要好好休息補補覺了。
看著貓貓跳到沙發上端坐好，苦艾酒先去廚房端了杯果汁放到她面前，說道：“這麽快就能說話了？”
世璃奈點點頭，看著面前的果汁並沒有喝。倒不是她害怕女人會下毒，只是還不習慣用貓咪的身體來喝東西。
剛好她又不渴，也就沒有必要在多此一舉了。
她迫不及待地問到：“那能開始了嗎？”
苦艾酒把手裏的電腦合上，拿過先前喝完的酒杯，又倒了些紅酒在裏面：“就這麽著急？”
看著不說話的世璃奈，她也不再賣關子：“你的母親叫月。”
那雙盯著她目不轉睛的金色眼睛，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和記憶中的那只貓重疊在了一起。
“不說話的時候確實像月亮一樣寧靜溫和。”
這似乎打開了苦艾酒的開關，她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世璃奈就這樣安靜的聽著。
聽她說和自己母親相遇的場景，聽她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個看起來溫柔但實際就是個傲嬌心軟的笨貓，聽她說母親也和父親分開了許久，聽她說母親口中總是無時無刻在誇讚父親，誇他溫柔，誇他體貼，有責任心，是怎樣的一個好男人。
這些像是家常一樣的話，世璃奈聽得不厭其煩，甚至，她想再多聽一些。
這樣，就能知道她的父母是怎樣的人，好像就能把那些，她缺失的東西彌補回來一樣。
但很可惜，苦艾酒知道的也不多。
月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妖怪。
而她的身份是用妖怪和人類做實驗的組織成員。
和月走得太近，只會害了她。
所以，這也是她在世璃奈父親死的時候，才知道對方身份也是組織成員的原因。
“你的父親，對自己研究的東西並不知情，組織騙他那能拯救更多人，所以，在他知道真相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毀了那些研究。”
苦艾酒想起那些回憶，煩悶地點了一根煙放在嘴裏狠狠地吸了一口，她瞥了眼沈默不語的貓，繼續說道：“背叛組織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和組織作對也是同樣的。”
世璃奈的父親毀了研究，自然也不會被組織放過，在他死後，擁有妖力的屍體成了組織珍貴的實驗體。
月在研究所裏，把大妖的兇殘體現得淋漓盡致，她搶走了屍體，將其藏了起來。一邊躲避組織的追殺，一邊四處打探著將人覆活的消息。
她整個人都變了，不再是那個傲嬌善良的笨貓了，變得冷酷無情，渾身都散發著讓人心生畏懼的氣息。
世璃奈大約五歲的時候，月回來了。她匆匆忙忙地把世璃奈的妖力抽走後，又匆匆忙忙地離開。
等再次見面時，她差點沒認出人來。
“我失敗了。”
白發女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捂著臉崩潰大哭：“我失敗了！”
“我不僅沒能覆活他，還害了這個孩子！”她指著一旁的孩子大喊。
也是這一幕，她像是終於想起世璃奈的存在，把孩子抱在懷中，又哭又笑：“對不起，奈奈，是媽媽對不起你。”
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化，屋內的裝飾被吹得一個接一個掉落。
“你要幹什麽？”苦艾酒著急地大喊，她上前想要抓住女人，卻被肉眼可見的月華色妖力彈開，往後退了幾步。
過了好一會，孩童的哭聲隨著逐漸停歇的止住。
“月，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把妖力都給這孩子了。”她站起身，披散著頭發往外走去。
“你去哪？這孩子不管了嗎？”
月離開的腳步頓了頓，似乎想回頭，但又硬生生止住了：“能做的事我都做了，如果你有餘力的話，就隨便照看她一二吧。”
“你的孩子你自己管。”苦艾酒一把拉住女人，卻被對方甩開了。
“我快死了。”那雙金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表情淡淡地說道：“就這樣吧。”
————
夏目世璃奈從公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傍晚的火燒雲變成了大片大片的黑抹布，讓人心情沈悶。
苦艾酒說，boss不知道從哪裏聽來了半妖既能保持人的形態，又能長生的好處。大肆派人打聽關於半妖的消息。
想要隱瞞世璃奈的消息，已經讓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管這個孩子。
或者說，每次看到這個孩子，都會讓她想起那些再也回不來的過往。
所以，她總是忽視這孩子，等回過神來看到沒有情緒波動的世璃奈時，才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了。
不過她也不想去糾正。
她保不了這孩子多久。
半妖的身份會給她們帶來無窮無盡的危險，一但這孩子被組織發現，那麽等待她的就是長久以往非人的折磨。
不如……在這個什麽都不懂的年紀，就死了吧。
說不定，死去更好一些？
苦艾酒從公寓的窗口看著下面遠遠的小白點，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是她最初的想法。
可是後來她鬼使神差的再次回到那個地方，看到這孩子奇跡般的活了下來，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陪伴時，改變了她的想法。
於是，她把世璃奈的親戚帶了過來，雖然不是什麽好去處，但總會能起到一些作用。
————
世璃奈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一個毛線球咕嚕咕嚕地從遠處滾到腳邊，阻止了她前進的步伐。
金色的瞳孔盯著球看了半響，在對面黑貓快要伸爪勾回去的時候，世璃奈一嘴咬住毛線球，撒開腿就往前跑去。
身後傳來小女孩的哭聲和黑貓控訴的叫聲。
但世璃奈一點也不想管，她三兩下就甩開了跟來的貓，隨後在河邊停了下來。
白色的貓貓邁著輕盈地步伐從草坡上走下，將毛線球放在地上，試探的伸出爪子，拍了幾下。
看著在爪子下滾來滾去的毛線球，她覺得心裏很疲憊。奮力地將它拍得遠遠的，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仰著頭，感受著晚風吹過毛發，帶來的絲絲涼爽。
吹著吹著，淚水也從眼角滑落了下來。順著風落到不知何處去。
“你母親說，等你再長大些，她就教你怎麽變成貓的形態，這樣就可以一起玩毛線球了。”
“你母親說，等父親回來就要好好控訴控訴他，總是忙著工作，都沒時間陪孩子長大了。”
“你母親說……”
“你母親說，奈奈，是媽媽對不起你。”
……
無窮無盡的淚水，像銀線一般滑落。
毛線球什麽的，她也玩過了，可是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好玩。
但是媽媽，你並沒有對不起我。
你也只是把能做到的事都做了。
所以，沒有對不起奈奈。
“餵！那邊的那只貓！”
貓耳微微抖動了兩下，遠處傳來的大嗓門讓世璃奈從回憶中抽出。
“長得這麽好看怎麽還搶小朋友的球，你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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